第50章 程序

    “或者第三次，第四次……但绝对不会是第一次。”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边说边走到她身边，那个冥想盆也随着他的响指声出现在校长室的角落。</p>

    “我想，这个冥想盆里审讯伊戈尔·卡卡洛夫的记忆，你也已经看过了。”</p>

    奎因兰的眉头皱得很深：“你记得还是不记得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不记得，但冥冥之中有种预感。”这个老人看起来有些无力和沧桑，“你不像是会答应参加三强争霸赛的人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和哈利的关系不错，他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参加这项比赛。”</p>

    分院帽和福克斯昏昏欲睡。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将一个银色的水晶瓶倒进冥想盆：“你不参与，哈利就会拒绝参加。”</p>

    “而时间就会不受控制地回到我宣布名单前。”</p>

    奎因兰整理思绪，尽可能地理解他说的话。</p>

    尾指上的吞尾蛇印记还在发烫，“程序运行错误后，返回上一节点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的理解很正确。”</p>

    “叩叩。”门口进来一个男孩，是哈利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见到他的那一刻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。</p>

    魔法石，密室，西里斯·布莱克……</p>

    错误事件是——哈利没有参加火焰杯！</p>

    这个世界在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，哈利是运行机制启动的关键代码。</p>

    如果哈利出现错误，那么世界就会重置所有人到上一刻，直到他的运行正确，符合程序。</p>

    简直荒谬。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引着男孩去查看冥想盆里的记忆。</p>

    在他沉浸在冥想盆里时，奎因兰问邓布利多校长：“我的名字是你投进去的？”</p>

    老人摇头，眉宇间也有着他的困惑：“我也不知道是谁将你们的名字投进去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还在找，但真相，却在故意避开我。”</p>

    当火焰杯里吐出奎因兰的名字时，他意识到一个能避开定数的变数出现了。</p>

    如果她参加比赛，就意味着上一秒的他判断正确。</p>

    “荒诞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但你知道，我说的事实。”邓布利多和她对视几秒后，将视线移到看完记忆的哈利身上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默声。</p>

    是的，她知道。</p>

    下意识的思想反应，转动的蛇头，指关节上的灼烧感在都在提醒着她的灵魂。</p>

    警醒她，这个被程序步步设定好的世界。</p>

    那到底是谁，将她拉入这个循环的关键节点？</p>

    “哈利，你把这份记忆也看了。”奎因兰把身上的试管递给他，“里面是卢平教授喝了吐真剂后，对你父亲过去的阐述。”</p>

    幸好，重置也会让用过的东西复原。不然她一定会把邓布利多的胡子全部拔光。</p>

    哈利欣喜地接过，在邓布利多稍带鼓舞的目光里倒进冥想盆，埋头看。</p>

    “你看过那份记忆后有什么感觉？”邓布利多问她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摇头，她没在里面看出太多的东西。</p>

    宁静的思绪突然想到些什么，她问校长：“这份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</p>

    “很久之前了吧，大概是1981年的某一天。”</p>

    “后来那个小巴蒂·克劳奇呢，去了哪里？”奎因兰接着问他，感觉答案呼之欲出。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回想了一下，多少有些唏嘘那个十九岁的孩子：“他被判阿兹卡班终身监禁，大概一两年吧，就在阿兹卡班的冬天去世了。”</p>

    小巴蒂·克劳奇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，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。</p>

    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是什么时候和里德尔接触，成为一名食死徒的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</p>

    看完记忆的哈利从冥想盆里不可置信地抬头，眼神极力抗拒那些过去的岁月。</p>

    他惶恐不安地向邓不利多求证：“是真的吗，我的父亲他们对斯内普教授做的事情都是真的吗？”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于是在他祈求的神色里斩断他微妙的希望。</p>

    “是的，哈利。”</p>

    心中关于父亲的形象轰然倒塌，男孩失魂落魄地离开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在他走后，在邓布利多的老人心里砸下巨石：“没有，小巴蒂·克劳奇没有死。”</p>

    “二年级的暑假，我在伦敦遇见了他。他还在我们福利院住了一段时间。”</p>

    邓布利多震惊的声音把睡觉的福克斯都吵醒了。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，那是谁代替他在阿兹卡班死去？”</p>

    被吵醒的福克斯飞到他头上用鸟脚薅乱他的白发，尾巴一翘，留下它的来过的痕迹。</p>

    墙上的钟再次来到十二点，一切正常进行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向神神叨叨的校长告别，她要回寝室睡觉了。</p>

    离开校长室没多远，她就听见厕所那边传来哭泣声。</p>

    大概是哈利。</p>

    “还真是你。”奎因兰是第一次进男厕，略带新奇地打量里面的构造。</p>

    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普通的男厕所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办啊……我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……他和那些欺负我的同学，和姨父家的儿子有什么区别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维斯佩拉，我该怎么办啊……呜呜唔，我该怎么面对斯内普教授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哇！！”</p>

    他凄惨的哭声把周围的幽灵全都吓跑了，引来了看热闹的桃金娘。</p>

    “让我来瞧瞧是谁要继承我的衣钵——啊，哈利·波特！”</p>

    “啊！四年级的紫眼睛，你怎么可以进男厕所。走走走，快跟我出去。你会长针眼的。”</p>

    桃金娘鸭叫两声后，在奎因兰身上穿来穿去，试图把她冷出去。</p>

    “好了，哈利。你先别哭了。”</p>

    奎因兰让桃金娘随便找个马桶蹲一蹲，安慰哈利道：“世界上垃圾的父亲太多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换个角度想想，人家只有一个，你有两个。”</p>

    “哇！！！”</p>

    哈利哭得更大声了。</p>

    桃金娘向她投来‘你是认真安慰的吗’的质疑的眼光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眉眼间郁躁，踢了脚哈利躲着的厕所隔间门板：“别哭了，吵死了。”</p>

    效果立竿见影，里面的人害怕地捂住嘴巴。</p>

    “十几岁的人了，哭哭哭，就知道哭。”女孩抬手按压自己的眉心，本来没睡觉就烦。</p>

    两次没睡觉，更烦。</p>

    奎因兰继续说道：“你是蠢的吗，你不知道改变自己吗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与其在这里替你爹们哭，不如多和你优秀的妈学学，放大你身上她的特质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看看你，像个什么样子。”</p>

    “就你这样的，上次居然还厚脸皮地纠结强大重不重要。”</p>

    骂完他，奎因兰心里舒畅不少。</p>

    里面的人听不见啜泣声了，她转身就离开。</p>

    “哇偶，四年级的紫眼睛骂人有点帅哦。”</p>

    桃金娘的幽灵眼直冒星星。</p>

    回到宿舍的奎因兰将随身带着的时间转换器取下来，放进书桌抽屉里。</p>

    最近还是挑几节课请假吧。</p>

    弗利维院长说得没错，这玩意儿用多了容易让人冲动。</p>

    看见抽屉里右上角偏移丝毫的书，奎因兰眼神变化一瞬。</p>

    有人动过她东西。</p>

    第二天，奎因兰手里捏着卷纸上厕所时，桃金娘唰的从马桶里飞出来。</p>

    被溅了一脸马桶水的她，淡定地扯纸把脸上的水擦干净。</p>

    然后，面无表情地关上原本选好的厕所门。</p>

    打开旁边的隔间。</p>

    桃金娘倒挂在她面前：“嘻嘻，昨天哈利可是在厕所里待了一晚上哦。”</p>

    “哦，他哭着哭着也拉肚子了，是吧。”</p>

    女幽灵噎住。</p>